在普世青年節,教宗方濟各擬定改革的計劃,給教廷以至整個教會有新的形式運作,此任務是使基督與世界之間的相遇更暢快。他引用「聖母顯現」為例,這個「奧秘」顯示今日天主教群體和世界的需要,並與教宗本篤十六世共融,儘管外界對他強加諸屬於「右」或「左」的標籤。
羅馬《亞洲新聞》指出,在里約熱內盧的普世青年節的時光,將會長久遺留在教會和世界之歷史當中。這不僅因為有三百萬年輕人,把這星期的燦爛慶祝時刻以及當傳教士的訊息留下,也是 因為教宗方濟各自當選幾個月以來,已經能夠充分地顯示他自己,以及清晰地擬定指引以便革新教廷和整個教會。
在普世青年節當中,太多、太密集的注意力,放在一下子爆發的熱情上面。長遠來看,這些時刻對於年輕人的生活沒有什麼影響。
儘管有禮儀慶典、舞蹈、歡笑、激情,無疑在三百萬人中,「許多人以門徒身份前來,以傳教士踏上歸途」,一如教宗方濟各所說。只有時間可以證明這一句話是否會實現,但是給予在科帕卡巴納海灘的青年們的訊息,確是清晰和普世性,並且連結到基督及個人在世界中的責任。
許多普世青年節的報導,基本上集中在教宗方濟各與青年之間的親切融樂關係,例如:交換帽子和T恤、擁抱、微笑、笑話、拍拍病者、親吻兒童,把一切簡 化為溫馨感情主義。至於其他人,屬於傳統主義者,可能被現場摹擬的十字架苦路、搖滾音樂、在最神聖時刻喊出’olá’ 所驚嚇。這兩類參加者都沒有看到,或者願意看到,教宗方濟各籲請青年們注視基督的溫良,時常在結語時叮囑他們要負起一種「逆潮流而行」的責任。事實上,直 到最後一刻,他繼續提醒年輕人,甚至大會的志願者,作出「非一般」的選擇,按照今日的標準來說,就是結婚或選擇奉獻自己生命給基督。
這樣,教宗方濟各表明,對於病者或殘疾人士的感受,發自與真理相遇,以及在彌撒禮儀的背後(有人稱青年聚會為「異教徒」活動),聖神會帶來自由和聖召。
教宗方濟各與年輕人接觸的方式,以他的友好姿態和個人的喜好(交換帽子、微笑、豎起大拇指、喝瑪黛茶等),但他也鼓勵年輕人要超越自己、超越連串 「幻想」,去擁抱老人家,因為他們是「智慧之源」。他說道,青年和老人都被現代文化所「拒絕」,在他們之間可以建立聯盟,一起建立世界的將來。儘管如此, 他的訊息的風格和內容,越見顯出他是一個不存偏見的人,也非一位跋扈的教宗,更不會在信仰和道德的關鍵問題上保持沉默。
在7月28日在科帕卡巴納的守夜祈禱,年輕人集中在聖方濟各,他是世界上最常用而又被曲解的聖人(被形容為環保主義者、和平主義者、天主教的小飛俠)。但是,所有關於聖方濟各的事物,教宗只選擇了記住主對他說了什麼:「方濟各,去重建我的教會!」
在守夜祈禱期間(及當他會晤參加世青的主教們),他曾引述加爾各答真福德蘭修女,好是一位以傳統主義見稱的修女(她以玫瑰經、朝拜聖體、禁食等等來表達),為了推動年輕人迅速回應傳教使命,並把基督帶給邊緣人士和痛苦的地方。
教宗方濟各的任何舉動都成為焦點,有眾多評論員中,有一人試圖找出他是「左翼」還者「右翼」,「進步」或者「保守」。在現實中,這些字眼不再重要。以概念標籤的日子早已過去,教宗方濟各展現一種新的生活方式和屬於教會的方式。
幾個星期前,在信德年一次慶祝生命的典禮上,有人驚訝教宗竟然沒有提到「墮胎」或「安樂死」。然而,在昨天普世青年節的閉幕彌撒上,放在祭台前的奉 獻禮品中,有一位天生無腦畸形的女嬰。儘管這類孩子多數夭折,但是這女孩活著。她的父母在法律上可以選擇終止懷孕,但是他們決定把她生下來。當他們走到祭 台前,他們穿著印有反墮胎口號的T恤。
教宗很懂得演說,很清楚如何運用事實和象徵標記。他明白在這個年代,演說可以被操縱,直到他們成為意識形態。事實指向現實,而標記指向更深層次的現實。
很多人質疑教宗方濟各可以怎樣改革羅馬教廷。在里約熱內盧,他已經擬定教會改革的路徑。他向巴西主保聖母顯現祈禱,以及在2007年撰寫的《顯現檔》,是拉丁美洲主教團的檔,由他起草的。
他在會見拉丁美洲主教時,尤其是與巴西主教們聚會一次(演辭尚未發表),他提到他與神權主義鬥爭、自我參照、理性主義還抗,以及他認同男女教友的貢獻(他說:「婦女流失,教會可能變成不育。」
聽到這裏,有些人可能暗地裏開心,以為就是解放神學的勝利,可以反擊拉辛格樞機(Ratzinger)。這不會離開真理太遠。事實上,教宗方濟各指出,教宗本篤十六世是聖母顯現這地方召開會議。
在教會的缺失當中,他指出,教會的「社會學歸納主義」及其「演譯是按社會科學詮釋過來。」他談到一處教會試圖以「白拉奇學說」來解決問題。在處理教會問題時,若純粹採用紀律性方案來解決,通過複修一些過時的方式甚至文化改變,都不再有意義。」
在拉丁美洲、巴西和其他地方,這兩種方式都忽略了「溫良的革命」,這由聖言降生成人帶來的。他說:「有些牧民方案,在設計本質上遠離人群無法激勵相遇,這是與耶穌基督的相遇、與我們兄弟姊妹的相遇。」
當教宗方濟各會見巴西的政治領袖時,他強調了「相遇文化」,他形容它是一個神學概念。這位教宗的特性,時常由一個渴望、一個驅動力去做事情,務求讓人與耶穌基督相遇,並拯救基督,免祂陷於某些基督徒的怯懦當中,他們常被意識形態所帶動。
這些張力成為教會改革的基礎。他對主教們說:「教會是一個體制,當她使自己成為一間中心,她只會趨向功能性,緩慢地但必定會演變成某種非政府組織。 教會然後聲稱有她自己的觀點,她再不是「月的奧秘」(miterium lunae),正如教會早期教父所形容。她變得越來越自我,失去了當傳教士的需要;教會從一個體制,會成為一個企業;她不再是新娘,而是當了行政人員;她 從僕人變成一個監督。聖母顯現,就是希望教會保持是新娘、母親和僕人、信仰的推動者,而不是信仰的監督。」
這裏阻礙了一種哥白尼式革命。神父和主教受培育方式也得轉變過來,「主教必須是牧者、靠近群眾,他們是父親、是兄弟,富有溫良、耐心、憐憫。人愛貧 窮,無論是內在貧窮,在主面前的自由;或者外在貧窮,要簡樸和嚴謹的生活。不思想和不行動的人,只會如『諸侯』。人缺乏抱負,彷佛許配了給一間教堂而不用 關顧其他人。人要能夠看守那些交托給他們的羊群,保護一切以便他們聚集一起,守護子民以免他們受到威脅和有危險,但最重要的是灌輸希望。因此,光會照亮人 們的心。人能夠用愛和耐心維護天主對祂子民的關係。主教要在其子民中間,有三種方式:在前面,指導方向;在中間,保持他們在一起以免分散;在後面,確保沒 有人掉隊;但最根本的,要使羊群本身能發現新的路徑。」
至於在社會做見證,教宗對巴西主教們說:「只有一事教會明確要求:完全自由地宣講福音,即使要與世界相反方向而走,即使要逆潮流而動也好。這樣做,她捍衛了寶藏因為她只是保管人;她堅守價值觀,這不是由她所創造,她領略了並對此保持忠誠。」